【小評】從 Hegel 主僕理論(master and servant)看愛情裡的主從關係

最近在看 Hegel 的主人與僕人理論(master and servant),很有趣,還可以跟情感關係作對照。這是 Hegel 談自我意識(主體)形成的基本理論,寫一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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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 Hegel 談「自我意識」的產生,認為「自我意識」就是意識(recognise)到自我的存在。那麼,既然要「意識到」,便代表有一個 another self-consciousness 的存在,才有可能既意識、也被意識到。因此「自我意識」必然是具有這個自我/他者的雙面特質。

「自我意識」的另一個特性是,它必須要是超然、獨立、必須(essential)的,是排除其他其自身以外之物的。對於它而言,自身以外之物是非必須的(unessential)。這個自身以外之物(the other),也是另一個 self-consciousness。


但是,對於「自我」與「他者」彼此來說,他們彼此都是獨立的 individual,還不是真正的「自我意識」。如果要「確立」為真正的「自我意識」(making certainty of self-consciousness),必須要切切實實切斷彼此的魂結、斷開彼此的鎖鏈。這個斷開必須要在兩個層面上作用:第一,是針對「他者」,把「他者」給全然否定掉(也就是把「他者」弄死 [death])。第二,則是針對「自我」,讓「自我」承受失去生命(life)的風險。簡單地說,要確立真正、獨立、超然的「自我意識」,必須切斷「除了自己」的外在一切(也就是他者)的依賴,而這也就是承擔失去生命的風險;因為,如果不依賴外在世界,個體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。

這一定必須是這兩個層面上同時進行,因為,簡單來說,不願承擔失去生命的風險,代表「自我意識」將「生命」視為純粹自我意識的「組成必需」。這樣一來,這個意識將不是「為了自己」(for itself),而是「為了他人」(for another)。這裡便是主人與僕人的分別所在:主人是為了自己;他將「自我」與「他者」都視為獨立的存在(independent existence),互不依賴。僕人則不是;僕人是依賴的。

所以說,在這樣的理論中,若要成為愛情關係當中的主人,你必須體認到對方是「完全獨立」的存在;你並沒有權力要求對方為你做任何事情、為你做任何改變。因為當你覺得你可以要求或期望對方時,你反而成了那些要求與期望的應對者,你的存在將並不再獨立與純粹;你成了依賴者、成了這個關係裡的僕人。 好啦,雖然結論好像有點草率,但是夜深了我好想睡,實在不想打太多。另外 Hegel 後來又談 fear 以及工作在這些主體意識形成裡的角色,也很有趣。然後大概可以知道 Marx 怎麼從這個主僕理論套用到他對資本主義社會裡的階級關係。但基於同樣原因,以後有空再來補上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