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生活】關於作為媒介

下午帶尼泊爾來的兩位藝術家參加打開當代的活動「空間之間 - 過渡地帶與臨時狀態」,是由來自印尼的藝術家介紹自己在台灣移工庇護中心的創作過程。現場狀況是先由印尼話翻譯成中文,我聽了中文再翻英文給尼泊爾藝術家們。

其實也不是第一次接待與現場口譯,但大概是因為整個的氛圍與語境,讓我有很深的容器感與媒介感;我覺得我自己是一個空的容器與媒介,將訊息從一處傳遞至另一處。

再加上這些訊息又是非常正向的理念與價值,因此不論是面對傳遞端或是接收端,我都可以獲得非常正向的回饋,整個人是很正向飽滿的。

雖然過程中到底有多少的「自我」存在是可以辯論與討論的,不過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感受到,原來把自己空掉、成為一個媒介,是一件「很可以」的事,所以寫篇文章紀錄一下~

藝術家好像也是這樣。首先要把自己空掉、進入想要進行創作的領域(或是田野、語境),然後才以自己過去長久以來的訓練,將作品轉換、產製出來(就像是翻譯人員以其過去長久的語言訓練,把外語轉換、翻譯出來)。

這個轉換過程是神聖的,因此當印尼藝術家現地創作時,大家不自覺地都拿起手機紀錄。

但還是會想到有「媒介」整個走歪掉的事 … 媒介千萬不能貪念那個正向飽滿的感覺啊,而是必須要明白那個不論是精神上或物質上(有的會以服務換取金錢)的飽滿並不是因為自己,而是因為傳遞端與接收端所給的回饋。

不論什麼形式的「媒介」,真的不能有太多的自我,而是必須時時刻刻處在一個「虛心接收」的狀態。必須要明白那個神聖的轉換,「真正在作用」的並不是「自己」,而是那個過去長久以來的訓練的自然反射。

如果要為「媒介」定義一個倫理,我大概會說是「虛心」吧!(只是話說回來,定義倫理這件事在本質上就不虛心了)